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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三章 忽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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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姐,二姐夫。”

魯善一進門匆匆行了禮,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坐下來,又是叫丫頭上茶上果子,又是指使小丫頭給他絞了帕子擦臉的。

銀竹和肖智也不以為意,總歸魯善就是這樣的人,到誰家也不瞎客氣。

“妹夫這是?”肖智問了一聲。

“五妹呢?”銀竹也問了一句。

“寶珠去八妹家了。”魯善灌了茶,總算是覺得涼快一點,這才能安安穩穩和肖智說話:“二姐夫,我聽人說陛下又要叫地方上貢奇石?”

“正是。”肖智苦笑著回答:“我們這些個翰林已經跟陛下進言了,可惜陛下不聽。”

“都是朝中那些權奸攛奪陛下如此的。”魯善捏緊拳頭十分生氣:“不說這個,就說如今我們禦林軍,說出來沒的叫姐夫笑話,多少朝多少代過去了,我還沒聽說過哪朝哪代禦林軍給穿紙甲戴紙盔的,這是不打仗,就為著省錢叫禦林軍穿戴那個訓練,可萬一要是打仗,滿城盡是紙糊一樣的將士,姐夫你說能抵擋得住外敵幾息攻擊?”

“紙甲?”齊銀竹和肖智都嚇了一跳:“何至於此?”

“可不就至於麽。”魯善連聲冷笑:“朝中相公們都說什麽養著禦林軍太耗費銀兩,還說禦林軍整日吃幹飯又不能出去打仗,做個樣子就行了,沒必要真弄那鐵盔鐵甲的,你說這叫什麽話,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,沒有養著兵見天打仗的吧,就為著這個,竟叫我們這好幾萬的禁軍今年只有紙甲穿,真是可笑之極。”

“越發的不像了。”

肖智聽了也挺氣憤的:“這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麽,陛下所為寒了百姓的心,朝中相公又叫將士不能用命,長此以往。大周朝還如何安穩?”

“反正我是氣壞了。”魯善拍著桌子發怒道:“如今禁軍中烏煙瘴氣的,能拍馬屁送禮的就能升官,老老實實幹正事的反而受打壓,再者。自打於龍去了肅州,我在禁軍中也沒個投脾氣的了,整日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,好叫人無趣。”

“世情如此,妹夫還是想開些才好。”銀竹無奈嘆了口氣。又勸了魯善兩句。

魯善擺手:“我心裏清楚,總歸我是冷了心腸,老叫我窩在長安受氣我也受不住,我想著走動走動不拘去哪裏,只要叫我能到地方上好好帶兵就成,總歸我也沒有家累,跟寶珠兩個去哪都能受得住。”

“妹夫也想外放?”肖智一聽又驚又喜:“正好,咱們倆想到一處去了,我也覺得心寒,也不想擱長安呆了。想到地方上做官,既然如此,咱們兩家好生活動一下去一處如何?”

魯善想了想覺得這主意可行,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才開始肯定各種不方便,有個親人相互照顧豈不比孤鬼一個強上許多。

“好。”魯善連連點頭:“姐夫想去哪裏?”

肖智一笑:“蜀州。”

魯善大巴掌使勁的摸了摸頭:“蜀州還不賴,一年四季溫暖如春,我覺得氣侯比長安還好,那裏土地肥沃,莊稼長的也好,只是路不好走。不過咱們既然是想躲安生的,去蜀州正好。”

能夠得到魯善的認同,肖智也挺高興:“咱們倆想到一處去了,這樣倒也好。這幾****去吏部走門路,你也去兵部活動活動,待調令下來,咱們就一起動身。”

魯善一邊點頭一邊感嘆:“唉,還記得年前咱們這些個親友聚在一起多熱鬧,如今才幾日光景就各自南北。往後還不定多早晚才能見一面呢。”

肖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:“別想這些有的沒的,總歸早晚能見著的。”

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齊銀竹這時候卻開口了:“去蜀州也能從肅州那邊過,咱們就走那條路吧,到時候去肅州看看老四幾個,再好生商量一下咱們去了蜀州該怎麽辦,另外,四弟妹精於機關一道,或者能幫咱們想法子把蜀州的天塹變通途呢。”

一句話,肖智和魯善都沈默了下來。

“怎麽的?”齊銀竹登時橫眉立目:“看不起四弟妹是個婦人?我還告訴你們,甭瞧不起婦人,要真比起來,你們這些大老爺還真比不上四弟妹呢。”

肖智見銀竹發火,立馬陪著笑臉解釋:“倒真不是看不起四弟妹,四弟妹的本事我們也知道,平時說起來也極敬佩的,只是你說的也有點忒邪乎了,幾千年都過去了,蜀州道路還是那麽難走,都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,這堪比上青天的事情叫四弟妹給辦成了,你說這不是為難人麽。”

肖智這麽一說,銀竹才沒了火氣,橫了肖智一眼:“不試試誰知道成不成,反正咱們問問也不費什麽力氣,萬一就成發呢。”

這話倒也真是,肖智和魯善均知道齊家姑娘的脾氣,也不敢反駁,都老老實實點了頭。

魯善甚至心裏想著得虧齊寶珠比她姐姐性子好些,要跟齊二這般動不動就發火罵人,那得多吃不消,一邊想,魯善還一邊狀似關心的看了肖智一眼,那意思是,姐夫,當真是苦了你了。

肖智看到魯善那可憐他的眼神,當下是又好氣又好笑,同時也拋過一個眼神去:“你也甭跟我裝相,我不信齊五脾氣有多好。”

魯善苦笑一聲,說實話齊寶珠性子也沒好到哪去。

肖智也遞過一個同情的目光去,可憐了你這高大威猛的娃了。

魯善無語哽咽。

齊銀竹一看這倆人那目光,這火氣就騰騰的往上躥,不過,她也不樂意給肖智多大的沒臉,也就沒理會這倆人,直接起身出去。

魯善和肖智看沒人了,就仔細的商議了一番,包括如何走動關系,如何買動專管官員調遣之事的主事人,若是辦成了路上怎麽走,若是不成又待如何之類的。

魯善素來是個大大咧咧粗憨的性子,他可沒想那樣細致,倒是肖智心細如發,想了許多情況,待兩個人商量妥當了,眼瞧著天都快黑了,肖智留魯善吃飯,魯善哪裏肯,立時就要說走,肖智狠留,魯善還是不樂意,不過見肖智真心請他吃飯,只得說了實話。

“本來姐夫苦留是不好推辭的,可是娘子在家已然做好了飯食,我也說要回去的,總不能叫她空等吧,再者,說句老實話,姐夫家的飯菜還真不成,離我家娘子做的差了許多,如今我吃慣了娘子的手藝,再吃別人家的飯總是不對味。”

魯善實話實說,老老實實的把心裏話講了出來,倒是險些將肖智給氣個倒仰,趕緊擺手:“罷,罷,你得虧是在我家說這話的,我也不與你計較,要是在別人家這般說,你這分明就是結仇呢,你還是快些離了我眼前,省的我看著你就來氣。”

肖智說了這麽一席話魯善也不氣,樂呵呵的答應一聲:“那我走了啊,得了空你和二姐到我家吃飯,我整一桌好席面。”

“憨貨,又說這些做甚,還不快走。”肖智氣的咬牙。

魯善又笑了笑才拱手告辭。

範家

範二太太送媒人出去,回頭看著範五姑娘氣的什麽似的。

她帶著火氣坐到椅子上,範五姑娘過來請安,範二太太冷聲道:“請什麽安,我算是白養你了,這麽大的事,你怎麽,怎麽就不跟我商量一下,你眼裏還有我這個母親麽。”

“母親。”範五姑娘委委屈屈的垂下頭來,小步挪到範二太太跟前,陪著小心道:“母親莫氣,我也是沒辦法的,說句老實話,我又何嘗不想尋一個知情知意,情投意合的夫婿,可是誰叫我命苦呢,我名聲盡毀,長安城裏還有哪個高門敢要我,不要說做嫡妻,就是做妾,怕是也不好……”

說到此處,範五姑娘心裏也挺不痛快的,便嗚嗚的哭了起來:“母親待我恩重如山,我心裏只將您當成親生母親一般敬重親近,我時時盼著母親能夠長命百歲,幸福安康,又哪裏願意叫您生氣,您若真氣,便是打罵女兒都成,可千萬保重身體。”

這番話範五姑娘說的真的挺情真意切的,叫範二太太什麽火氣都沒了。

看著自己辛苦養大的姑娘站在眼前陪不是,範二太太心裏也挺不好受的,她拉過範五姑娘的手:“可你,你也不必嫁到於家啊,那是什麽人家,那個於家三房的大爺被陛下厭棄,好生生的五品官落得個看園子的下場,你要真嫁了他,還不得叫人生生笑話死。”

“別人自笑話他的,與我何幹。”範五姑娘低著倔強的說了一句,看範二太太又要生氣,趕緊小心過去在範二太太身邊道:“母親,您叫丫頭們出去,我好生給您解釋解釋。”

範二太太強壓怒火,揮手打發一屋子的丫頭出去,之後轉頭看著範五姑娘,那意思是叫她仔細好生的說個清楚。

範五姑娘又坐近了一點,扳了範二太太的傍子又壓低了聲音:“有一件極重要的事情我從來沒跟母親說過,因事關重大,我自來不敢透露出一絲半點,今兒我鬥膽告訴母親,母親千萬別害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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